去年的初冬,我遇见了你,西塘。
初见时,夜晚的你,商业气氛浓重,到处一片喧嚣,不免让人头昏脑涨。商店、酒吧,嘈杂声此起彼伏。这让我有些许烦躁,于是便匆匆回到了客栈休息。
一觉醒来,伴随着几声悠扬婉转的鸟叫,我睁开了双眼,洗漱完毕,从衣架上取下厚外套,推门出了客栈。
出乎意料的,清晨的你是如此仙气十足,雾气从天到地,充斥着你的每个角落。河边依水而建的古朴民居笼罩在蒙蒙的雾气之中,错落有致,朦胧美丽。我饶有兴致地走在青石板搭成的小路上,踩着昨夜小雨后的片片积水,看水滴溅起又落下;嗅着蕴藏泥土与苔藓芳香的空气,听着间或响起的鸟鸣声;我缓缓漫步,忘记时间和空间。这才是最美的你,我想。
继续前行,不觉间便来到了你最长最宽的那座桥上,扶着石柱走上桥去,将掌心的温度传递给这桥,想让它代我诉说对你的爱恋……远处,撑着乌篷船的汉子划着手里的橹,口中高唱着婉转的民歌:“哦!多美的西塘哦,是我的家乡呦!”在宁静的清晨,歌声清亮悠长,这才是最美的你,我如是想。
下了桥,又走过几条街道,一家店门虚掩着,古朴厚重的大门给它增添了几分神秘,我怀着好奇进了店。这是一家卖埙的店,店内并不大,展示台中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埙,一位老爷爷正坐在店中闭目养神,见我进了店,便过来招呼我。他介绍给我一款纯黑色的埙,造型别有一番韵味。我付款买下后,他便领我到店外河道边练习,简单掌握方法之后,我便准备离开,回头一望,店的名字叫“风雅”。不由心想,无论是店的装饰,还是店里所售之物,都是十分相衬的。
走在回客栈的路上,此刻已经多了些许游客,店铺也三三两两地开了。也许不多时,你又要恢复人山人海、商业繁华的样子。但我却十分满足,因为,我已经见识并记下了最美的你。
西塘,你的美在那清晨无人的时刻,像是旧城里的老折子戏,温言软语;你的雅,也在那清晨那无人的时刻,像风走了八千里,难寻踪迹;你的魂,更在清晨那无人的时刻,像寂城开了门,只为等我。
而我,已将你驻在了心底。
崔埜